马方 | 郑智化被骂背后的残疾人的尊严？

最近郑智化因为机场出行的事被骂，我看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—— 倒不是单纯替他委屈，是觉得这事儿越吵，越暴露很多人对 “残疾人尊严” 的误解，甚至连 “争取应有的权利” 都成了罪过，这才是最让人难受的。

郑智化想自己操纵轮椅上飞机，结果没办成，最后是被人 “提溜” 着、折腾了 3 分钟才上去，连残疾的腿都露在了外面。他后来形容那种感觉像 “连滚带爬”，换作任何人，被人这样摆弄、暴露自己的不便，能舒服吗？可他不过是说了句实话，却招来一堆骂声，有人说他 “事多”，有人说他 “矫情”，甚至还有人扯到别的话题上，把简单的 “要尊严” 搞得复杂。

我总在想，大家是不是忘了一个最基本的问题：残疾人该不该有自己的尊严？在正常的社会里，他们想要 “自食其力”，不想麻烦别人，这有错吗？郑智化说 “我不用惊动任何人，一个人操纵轮椅就把事情办了”，这不是 “耍脾气”，是内心的敏感和自强 —— 很多残疾人都怕给别人添麻烦，更怕那种 “被迫依赖” 带来的屈辱感：明明我能自己来，却非要被当成 “需要被照顾的累赘”，这种滋味，没经历过的人很难懂。

再说说机场的责任。

咱们平时坐公交、火车，都有针对老人、残疾人的服务，机场作为重要的交通枢纽，难道不该有更完善的无障碍设施吗？郑智化批评的是 “无障碍服务不到位”，不是骂工作人员，可很多人偏偏抓着 “他是不是挑刺” 不放，却忘了：“无障碍” 从来不是给残疾人的 “附加福利”，是社会结构该有的 “完整性”，是文明进步的基本样子。就像搬家公司会备推车、垫板、升降机，是为了方便干活；人与人之间保持安全距离，不随便碰触别人，是基本的尊重 —— 这些对普通人来说习以为常的 “方便”，对残疾人来说，就是 “能体面活着” 的底气。

更让人费解的是那些网暴他的人：为什么有人会觉得 “残疾人不该要权利”？难道跪久了，就把本该属于自己的权利当成 “别人的施舍” 了？就像以前有人说 “今天没被欺负，就该感恩”，可这不是正常的逻辑啊 —— 争取应有的权利，不是 “贪心”，是对 “被平等对待” 的渴望。而且无障碍设施从来不是只给残疾人用的：推婴儿车的妈妈、抱着重物的老人、暂时受伤的行人，都能靠坡道、扶手、清晰的指示方便出行。说白了，无障碍的完善，是让整个社会更有弹性、更有人情味，是社会自己在 “变文明” 的过程，这有什么不好？

还有人更离谱，把地域扯进来，说些不着边的话。可这事儿跟郑智化是哪里人有啥关系？难道因为地域不同，“争取尊严” 就成了错？我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段历史：道格拉斯曾描写逃亡奴隶的怪象 —— 不同庄园的奴隶聚在一起，不聊怎么争取自由，反而吵 “谁的主人更富有”。现在有些人为了抬杠，把地域当借口，不就是犯了类似的错吗？抓着无关的话题绕圈子，却回避 “残疾人该有尊严” 这个核心，这根本不是 “讲大道理”，是故意转移焦点。

最后听说郑智化注销了微博，甚至说要退出歌坛，我挺唏嘘的：一个想为自己、也为更多残疾人争取 “体面” 的人，最后却被骂到 “不想说话”，这到底是谁的问题？柏拉图说 “只有接触更高级的文明，才发现自己以前的愚蠢和丑陋”，或许很多人还没明白：尊重残疾人的权利，不是 “同情”，是 “平等”；完善无障碍设施，不是 “付出”，是 “责任”。只有当我们真正把 “残疾人的尊严” 当成 “所有人的尊严”，这个社会才算真的进步 —— 毕竟，今天我们为别人争取的 “方便”，明天可能就是我们自己需要的 “体面”。